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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和鹽的傳播之路

     柴米油鹽醬醋茶是日常生活必需品。其中的茶和鹽卻有著長遠的傳播歷程。


# 為戰爭而交易的茶葉之路

   眾所周知,絲綢之路為古代東西文明交流的大道。各個民族的駱駝商隊載運著各式各樣的商品往來東西方之間,留下了許多故事。而大眾所喝的茶,也是經由駱駝商隊的搬運從東方運載到西方的。這一條所謂的“茶葉之路”,和古絲綢之路幷稱為“中國古代國際貿易的兩大經路”。


  
彼得大帝                             俄土戰爭圖

《時代背景》
    17世紀末期,俄羅斯在彼得大帝當權時代,和奧斯曼土耳其帝國發生過不少次戰爭。初期曾吃過大敗仗。究其原由,士兵的精神不振是一大敗因。與戰前喝咖啡的土耳其軍相比,俄軍由於精神不集中而履居下風,故急需能夠提神的飲料。但因地緣因素很難得到咖啡,轉而把焦點放到中國的茶上面。


 康熙帝 
   當時中國由清朝康熙帝當政,和北邊的沙皇俄國曾因領土所屬發生過糾紛。彼得大帝為了穩定雙方的局勢幷獲得茶葉,特派使節團赴清。在此同時,先前由於蒙古西部准格爾部葛爾丹汗興兵叛亂(1684年),清朝方面也急需資金備戰。在互有需求的條件下,1689年,兩大強國簽訂了尼布楚(今俄羅斯赤塔州涅爾琴斯克市)條約,正式開始了以茶為主的多項貿易。俄方經過研究,選定品種,為了搬運上的便利,再將其乾燥壓縮製成茶磚。經由駱駝商隊的運送,茶葉由中國南方一路向北運到了遙遠的彼得堡。長年來,清朝儘管採取閉關自守的鎖國政策,但和俄國的貿易卻進行了兩百多年從未間斷。
   後來與土耳其的戰爭結束,茶從軍需品開始解禁,一般人都可以品嘗,於是在民間開始普及。從而俄國對於清朝的依賴也劇增。茶從此以後成為了大眾生活的必需品。而俄國再將茶葉出口到歐洲其他國家,使其在歐洲成為不可或缺的大眾飲料。當時有句諺語:“寧可一日無食,不可一日無茶”,可見民眾對茶有多依賴了。


《特權監控下的交易》
 
山西商人和茶葉之路有很深的淵源,圖為常家莊園
   相對於絲綢之路的多彩繽紛,茶葉之路的商旅在條件上有很多限制,絕非人人可隨意參與。1684年康熙率軍親征准格爾叛亂,當時擔任軍需供給之職的漢族商人。獲得康熙的信賴,便將茶葉經營的大權授予這批商號。主要有八家,統稱為(八大皇商)。他們全都出身於山西。壟斷對俄的茶葉生意。
  為保障其權益,朝廷發行一種叫(信票)的許可證給這些商號。商旅們在途經各個關口時必須出示信票才准通行,以防止其他非法商號魚目混珠。
    對於路線也有嚴格的規範。蒙古地區雖為清朝版圖,但清廷加以嚴格管制,無許可不得出入。選定長城下的城鎮張垣(今日河北省張家口)作為進出口貨物的邊境城市。因為這裡在明代就是漢蒙交易的口岸。凡出口至俄羅斯或由俄方進口至清朝的貨物都必須在此地保稅後通關。
但由於張家口徵稅過重,商旅們便想到經由歸化城(今內蒙首府呼和浩特)不僅能避稅節流,在地緣上還較便利。長久下來有些商號便把重心轉移至此地,著名的(大盛魁)便由此發跡。而來自關內(長城內)的貨物在庫倫(蒙古國的首都烏蘭巴托)進行重新調整,某些貨物與當地牧民們以物易物,各取所需後再往北方的邊境出口。
    山西茶商們在福建省種植茶葉,收成後製成茶磚運送出境。由南向北再發往沙俄的彼得堡,全長超過萬里。有人把這條路徑稱為《萬里茶路》。除了茶葉之外,商品的種類也非常多元。往俄國出口的主要有煙草,陶瓷器等。而自俄國進口的主要有白銀,絨毛,紡織品等。而商旅們還會進一些布匹,日用品,和蒙古牧民們換些牲口和藥材。


 茶葉之路示意圖

 

《歷史的演進與影響》 
   鴉片戰爭後,清廷對於蒙古地區的統制開始鬆動。昔日八大皇商壟斷的局面被打破,不少小商旅也加入了茶葉之路的買賣之列。到了清末,列強也加入了茶葉之路的貿易行列。紛紛在張家口設立了領事館和洋行。
   1898年,後貝加爾鐵道全線通車。西伯利亞鐵路的完成給茶葉的運輸帶來巨大的影響。從俄國境內以鐵路運送物資,傳統的商隊遭到淘汰。也間接影響到清朝和蒙古。爾後的1917年蘇維埃革命,迫使地主,富商等資本家向南逃竄往中國或蒙古。當然也包括了沙俄時代的茶商。
   1921年蒙古人民革命,1924年蒙古國正式宣佈獨立。而當時的中華民國政府不承認其獨立之事實,兩國關係極為惡化。不久蒙古政府將八大皇商關閉幷沒收其財產,小商旅也隨之被趕出境。留在當地的後代成為今日的蒙古華僑。兩百多年的茶葉之路畫上了休止符。這條萬里茶路可謂因蒙古而起(准格爾叛亂),也因蒙古而終(蒙古人民革命)。


# 神奇的岩鹽 
 
   在蒙古,要說到最知名而受歡迎的現代化商品,蒙古岩鹽可說是一大代表。當地人稱之為(Жамц давс神之鹽),常拿它來治病,像胃病,咽喉痛時,飲用含有岩鹽的溫水,能起到緩解的作用。此外還含有鐵,鈣,鎂,鋅,鉀等元素,不但營養,用在料理也能添加美味。機靈的商人們還製成了沐浴用的顆粒,據說還能美容養顏。甚至有人說其結晶塊能散發負離子,有清淨空氣的功效。
   岩鹽主要產在蒙古國的西部,一般其結晶塊體積巨大,採集時必須用爆破的方式,炸成較小的碎片後再加工處理。以外銷的主要地日本為例:通常把碎片運到本國加工,製成各種受歡迎的商品。
隨著在日本的風行,岩鹽逐漸傳播到了其周邊國家。據說韓國和臺灣都有銷售。說不定今後能開出一條“岩鹽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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